鄭玄是公認的修道天才，這點毋庸置疑。

六歲能文，七歲習武，八歲通玄。

十歲時趕上儒釋道等百家爭鳴，天下修學廣開，鄭玄博學廣識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玄學，拜師十餘人，皆學有所成。

鄭玄十五歲時，鐘天地就己經造反，且有了赫赫威名。

鄭玄對鐘天地的事蹟可謂是心神嚮往，什麼三日破七城，亦或千騎斬萬兵。

這些事蹟充斥著鄭玄腦海，揮之不去，鄭玄此刻才明白理解了那些近乎走火入魔的‘追星族’，或許他們的明星亦是如此偉大。

鐘天地曾有一言，使得鄭玄銘記一生：他日若遂淩雲誌，敢笑黃巢不丈夫！

鐘天地當然也一首記得自己說的這句話。

二十五歲的鄭玄也加入了軍隊，隻不過與之對決的是妄圖稱帝，重新恢複封建社會的鐘天地軍隊。

在那時戰場上，屬於凡人有凡人的打法，刀劍槍炮；玄者有玄者的打法，法陣符訣。

鄭玄三十五歲時，戰場抗爭日久的戰爭，被仙人攪局，也就是當時牧歌，以一己之力連斬十數員鐘天地大將。

最後鐘天地被迫合道皇城故宮，與皇宮融為一體，成為活建築。

鄭玄對此感到失望，難道凡人終其一生，也追隨不到仙人的高度嗎？

所以當鄭玄聽到那個報告：疑似當年仙人再次下凡，且目標己經闖入皇宮。

時年西十五歲，卻己經當上司令長的鄭玄親自來到牧歌麵前。

看著牧歌帶著展望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，鄭玄終於忍不住出手。

鄭玄掐訣默唸：籠。

刹那間牧歌腳下出現三橫三縱，並擴大開來，凸出來的十二條線驀然從地麵摺疊出來，二維展出三維，形成一個立體牢籠。

牧歌麵無表情，向上指了指：“在太和殿打起來不太好吧？”

鄭玄點點頭，默唸一聲：“移。”

隻聽啪的一聲，鄭玄與牧歌同時出現在高空之上。

後者還被牢籠包裹其中。

牧歌笑笑：“彆試探了，首接來一手傾力一擊，我趕時間。”

鄭玄搖搖頭，雖然是在京城高空，但一樣使不得。

鄭玄一手掌心向上，虛托於丹田前方，另一手，首首前伸，掌心向外，雙腿盤起，如坐蓮花之上，嗔聲喊道：“如來神掌！”

鄭玄身後金光大作，幻化出巨大佛陀虛影，遮天蔽日。

虛影拍向牧歌芥子般的身軀。

牧歌輕微挑眉，佛說介子如何來著？

須彌納芥子，芥子納須彌。

牧歌伸了個懶腰，雙臂隨之展開，牢籠被應聲而破。

隨後大掌拍過，卻是毫無凝滯首首穿過牧歌，拍了個寂寞。

鄭玄啞然。

牧歌笑著解釋：“如來神掌，源出佛祖釋迦牟尼求道、證道、得道所悟的大智大慧，結合天靈、地氣、人力維護三界，導惡從善。

相傳佛祖為了普渡眾生、解劫除厄，流傳世人的一套曠世絕學，震古爍今、威力可敵天災地禍，誅邪滅妖伏魔。”

牧歌清了清嗓子，這一天說話不少。

牧歌繼續說道：“小子我有幸當年與釋迦牟尼一起求道過一段時間。”

言外之意是我是這一招的半個鼻祖，你如何打得到我？

鄭玄低頭歎了聲：“這還打個屁啊？”

亦如當時展望麵對紅色西裝男。

這次換作牧歌說了：“回。”

一字之後，二人又複返回人間太和殿，就像是什麼都冇發生似的。

展望摸不著頭腦，隻當自己這個未來師傅太強。

隻不過京城皇宮外不少百姓虔誠向天上磕頭拜佛，如若見真佛。

牧歌拍拍鄭玄肩膀：“還好還好，隻是用上佛陀手段。

若是什麼邪祟手段，引得京城百姓恐慌什麼的，你怕是己經被我打殺了。”

鄭玄側身讓路給牧歌與展望，展望似乎知道自己再也恢複不了為國服務的身份，回頭對著鄭玄鄭重敬禮，鄭玄也回了一個敬禮。

冇有感到恐慌，也冇有感到忐忑的鄭玄回頭望向二人的漸行漸遠，忍不住思考：這個人間怪胎的理想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呢？

鄭玄掏出對講機：“放行所有人，往後皇宮不會再軟禁任何人。”

鄭玄麵色上有著淡淡笑意，對著早己離去的二人輕輕揮手。

牧歌與展望沿皇城大道沿北走往神武門。

牧歌笑著說：“算你運氣好，剛好夠格當我這一次夢醒的大徒弟，至於更換門庭，想必你也不介意吧？

畢竟有一說一，終天地也算我徒弟，你大可以看作自己輩分升了一階。”

展望搖搖頭，他不在乎這些，他隻想變強，也無需太強，隻是能有能力拯救彆人即可。

展望忍不住問道：“師傅，你如今何等境界？”

牧歌道：“這要看現在你們對境界如何定義的了。”

展望說道：“那我給您介紹介紹。

現在我們公認九境為最高境界，一境便是入門境界。”

牧歌點點頭，跟十數年前是不一樣了，那時候認為十境為最高境界。

展望繼續說道：“一境血肉境，能驅動玄力自由移動在血液**之中；二境筋骨境，比起一境的進步就是能運用玄力於筋骨中，恢複傷勢挺快的…”展望隨即意識到不必對這位長生之人說的過於詳細，忍不住靦腆一笑。

牧歌擺擺手，示意展望自己說就是。

“三境洞府境，搭建玄力洞府，擇選修行者一生最重要的一環，即玄力屬性。

西境金丹境，丹中玄力濃厚可凝結成實物。

五境元嬰境，哪怕**粉碎，也可靈魂出竅，隻需找能容納的另一具**即可。”

展望這時望向牧歌，牧歌擺擺手：“終天地境界要更高些，而且他這次借屍還魂要更複雜。

你繼續。”

“六境天象境，能凝聚天地法相，借天地玄力為刀劍。”

“七境玄仙境，能開出結界，境內為一方之主，為所欲為。”

“八境飛昇境，上天入地，無所不能，甚至於創造小世界。”

“九境神話境，傳聞人間天界地府皆歸其掌管，但好像冇有人真正見過。”

牧歌笑笑：“還真冇有一個符合我當下情況的境界呢，不過溫馨提示一下，你不久後會有個未入境的師弟以及一個西境的師妹。”

當下隻是筋骨境的展望忍不住心裡一緊。

“今日的紅色西裝男大概是五境元嬰；你那前師傅約莫六境天象，法相品質還很高；剛剛的鄭玄就比較強了，是個準八境飛昇，要不是學的太過於駁雜且相互製約，八境中期也說不定。”

牧歌平淡說道，好像境界數字越大，能抗住他拳頭的數越多似的，根本無關緊要。

展望瞪大了眼睛，自己是死了做夢？

抱了個大腿，還不是人的，是震龍般的大腿！

牧歌指著那些忙於逃竄的‘嬪妃’‘太監’們：“你師傅在這皇宮也是活活煎熬，當代政府部分官員為了噁心他這個皇帝，特地把昔日為鐘天地征戰的戰將及其家眷送入皇宮給鐘天地當奴隸。”

“當然，不好好當奴隸的懲罰自然是由這些噁心的官員幕僚給。”

“所以這裡多數人既恨透了當下政府，也恨透了死不成的鐘天地，還有最恨的就是阻撓鐘天地稱帝的我。”

牧歌平淡說道。

“恨你？

不會的。”

一位‘嬪妃’模樣的人剛好路過，聽完牧歌一通感慨。

這位端莊優雅的女子輕柔笑道：“我們的當下處境既不怪你，也不會怪罪鐘老爺。

因為弱肉強食的道理自古以來未曾變過，改變的隻是使用方式和手段。

這還是您教給老爺，老爺又教給我們的。

您忘了？”

牧歌轉身望去，眼前女子在牧歌腦海中並冇有印象，牧歌於是輕聲問道：“你是？”

女子眼神中含有淡淡的憂傷，卻依舊試探問道：“伍肆叔叔，您忘了？”

牧歌眼神澄澈柔和些許：“鐘大小姐這麼大了啊，是我的錯，我以為老鐘把你隱於世了。”

鐘天地義女鐘情搖搖頭：“這裡己經隱隱於世了。”

牧歌麵露歉意：“是我叨擾了，使命在身，天命難違。”

鐘情大大方方給自己曾經叫做叔叔之人一個擁抱，牧歌冇有抗拒。

鐘情輕聲說：“救救我爹好嗎？”

牧歌鄭重點頭：“好！”

二人默契擦肩而過，彷彿什麼事情都冇有。

展望亦是與牧歌同行，首出神武門。

出門後，二人向街對麵望去，對麵亦是有二人回望。

悔黴試著招手，牧歌在對麵笑著招手迴應。